萬歲、萬歲、萬萬歲

發表：2019年10月23日

    昨日（10月22日），日本德仁天皇正式即位，首相安倍晉三在致賀辭後，與所有參加即位大典儀式者一起三呼「萬歲」。此舉不禁令人想到在封建中國時代，朝廷官員動輒高呼「萬歲、萬歲、萬萬歲」，向皇帝拍馬屁；甚至一些寺廟更直接竪起「當今皇帝萬萬歲」龍位牌子，不論哪個朝代、哪位皇帝都適用。

    在中國的戰國時代，「萬歲」是指萬年，意味著永遠存在，原本是臣民遇有喜慶時對君王的祝賀之詞。直到漢武帝時，有次出巡，傳說山脈齊呼「萬歲」，臣民震驚，也開始呼喊他為「萬歲」。不過，當時的「萬歲」仍非皇帝一人所獨享，例如竇憲大將軍北征匈奴獲勝歸來，許多大臣也伏稱他「萬歲」。

    「萬歲」開始變質為只針對皇帝一人的用語，是唐朝「一代女皇」武則天稱帝後才首開其端。武則天性喜別人對她迎逢拍馬，以墊高自己的地位，有次在金鑾殿召集翰林院眾大學士，她脫口出了上題「玉女河邊敲叭梆，叭梆！叭梆！叭叭梆！」有位善於奉承的大學士看出她的心思，趕忙搶答「金鑾殿前呼萬歲，萬歲！萬歲！萬萬歲！」武則天鳳心大喜，推為傑作。於是，朝廷官吏開始對她齊呼「萬萬歲！」

    然而，最肉麻兮兮的拍馬屁，則莫過於清朝乾隆皇帝時代，大學士紀曉嵐跪呼「萬歲萬歲萬萬歲！」有次，乾隆偕同喜好拍馬迎奉的重臣和珅共遊御花園，看到漢白玉雕琢的御橋，突然興致大發，想給它起個名稱和詩詞對子，和珅受命後，於隔天向皇上進呈上聯：「八方橋，橋八方，站在八方橋上觀八方，八方八方八八方。」他還故意薦舉紀曉嵐來完成下聯。乾隆認可後，下詔大學士紀曉嵐前來共遊御花園，並給八方橋出個下聯。紀曉嵐深知這是皇上與和珅的設局，一旦對不出來恐引來災厄。最後他不得已，只好噗通一聲跪在皇上面前，高呼：「萬歲爺，爺萬歲，跪在萬歲爺前呼萬歲，萬歲萬歲萬萬歲！」乾隆一聽，龍心大悅，笑稱：「愛卿不愧是《大清第一才子》喔！」的確，識時務者為俊傑，紀曉嵐跪呼萬歲爺的拍馬屁詩，終於化解他一場可能遭貶、被辱甚至遭殺的危機。     除了朝廷官員幾近拍馬屁的向皇帝呼喊「萬萬歲」之外，民間寺廟為向各朝代、當家皇帝爭寵，甚至期待地位被升格為「皇家寺廟」，更別出心裁，在寺廟大殿供奉起「當今皇帝萬萬歲」的龍位牌子。之所以使用「當今」兩字，為的是不論在哪個朝代、誰當皇帝，都可以派上用場。最負盛名的是四川省平武縣的報恩寺，還特地用金絲楠木雕刻一座龍位牌子，迄今已延續了500多年。

   當然，也有不是拍馬屁，而真正效忠「皇帝萬歲」的人。約在清朝康熙60年，台灣發生朱一貴「反清」事件，在各地一片動亂中，廣東潮州籍人士成立了「反朱一貴」的義民組織，高舉大清旗幟，並供俸「大清皇帝萬歲牌」，今屏東縣竹田鄉忠義祠仍保留有此一龍位牌子。

    總結上述，日本安倍首相向德仁天皇三呼「萬歲」，中國武則天首度笑納「萬萬歲」，乾隆皇帝偏好拍馬的「萬萬歲」，以及民間寺廟巧慧地供俸「當今皇帝萬萬歲」龍位牌子，在在說明不分中外、不論哪個朝代皇帝，似乎沒有人不喜愛「萬萬歲」。記得稍早前，國內獨派人士在媒體「意有所指」地指稱蔡英文總統為「英皇萬歲」，此舉在號稱「民主自由」的「現代化」台灣，也就正如台北市長柯 P的口頭禪：怪怪的？怪怪的？怪怪的？至於蔡總統本人是否對「萬歲」或「萬萬歲」有任何感覺，吾不知也！